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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天晚上跟姚鹏喝酒的时候,他跟我提到过怀疑赵卓诈死的案子,并且跟我说了赵卓的一个小嗜好。”
“什么小嗜好?”秦时月问道。
李新年奇怪道:“怎么?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赵卓喜欢画画?据说他曾经给他的一些女人画了不少光屁股的肖像画,也不知为什么,我当时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了孙巧雨家的那个房客。”
秦时月一愣,随即瞪着李新年嗔道:“怎么?你又编故事吗?我就不信你警惕性这么高,就算警察也不见得因为姚鹏的一句话马上就怀疑那个画家是赵卓。”
李新年知道秦时月可不太好糊弄,如果再偷工减料的话只能适得其反,最后说了还不讨好。
这么一想,李新年摆摆手,说道:“你急什么,听我慢慢说。”
说完,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继续说道:“其实我之所以怀疑那个画家跟杨澜有关系,我听说过杨澜的一些传言。
据说外界普遍认为杨澜跟焦友军有一腿,实际上焦友军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其实杨澜是赵卓的马子。”
“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秦时月一脸震惊地问道。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我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你也没必要问,反正杨澜被开除是真的,但她暗地里却是周兴海的卧底。”
秦时月惊讶道:“卧底?卧谁的底?”
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秦时月摆摆手说道:“好好,你继续说。”
李新年一脸坦然道:“还用说什么?我听了姚鹏的话,自然就想起了杨澜,接着就联想到了孙巧雨家的那个房客,当然,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把握。”
“你见过那个画家吗?”秦时月问道。
李新年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有一次我在孙巧雨家里吃完饭之后顺便上山转悠,偶尔见到了那个画家。”
秦时月急忙道:“你以前见过赵卓吗?”
李新年摇摇头,说道:“没见过,也不认识,不过,那天晚上姚鹏给我看过赵卓的照片,但跟那个画家长的不一样。”
“那你怎么会怀疑那个画家是赵卓?”秦时月质问道。
李新年盯着秦时月注视了一会儿,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这事过于巧合吗?杨澜是赵卓的马子,她的干爹居然是画家,而画画是赵卓的业余爱好。”
“但赵卓的照片跟那个画家不是一个人啊。”秦时月还是质疑道。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碰巧我又联想到了人皮面具。”
秦时月不出声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姚鹏?”
李新年摇摇头,说道:“我原本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实际上我也不敢确定这件事,但没想到是,第二天姚鹏居然死在了毛竹园。
我当时本能地认为姚鹏的死多半跟他暗中调查赵卓诈死有关,所以非常气愤,那天正好朱天虎主动来找我谈姚鹏案子的事情,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朱天虎。
结果第二天就传来了孙巧雨家里的画家被抓的消息,你说,如果那个画家不是赵卓的话,警察为什么要抓他?”
秦时月就像是不认识李新年似地瞪着他注视了一会儿,低声道:“原来是你告的密。”
李新年好像吓了一跳,嘟囔道:“这怎么能叫告密呢,我当时只是想替姚鹏做点什么,总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吧。”
秦时月摆摆手,说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那朱天虎今天在火葬场找你是不是就是说这件事?”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朱天虎担心我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他警告我管好自己的嘴。”说完,又补充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否则我也不会嘴长,你可别在朱天虎那里把我卖了啊。”
秦时月好像没听见李新年的话,坐在那里呆呆楞了半天,嘴里嘟囔道:“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也懒得知道,说实话,我还真没能力处理这件事。”
李新年低声道:“所以我才好心提醒你,朱天虎之所以瞒着你说不定也是出于好心,也许是为了保护你呢。”
秦时月哼了一声,没出声,似乎陷入了沉思。
李新年试探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秦时月回过神来,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既没说让李新年走,也没说不让他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已经意识到这个画家的危险性,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我还能怎么看?自然是你们内部出了一件惊天丑闻,一旦这件事被公开,且不说是不是会有人人头落地,起码要查处一大片。”
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能从看出所把一个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来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何况还有一个替身死在了那里呢。”
秦时月脸色似乎变得有点苍白,沉默了好一阵才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怀疑他?”
李新年似然明白秦时月嘴里的这个他指的是谁,犹豫了一会儿,所答非所问地说道:“我听姚鹏说赵卓是他的入党介绍人,甚至他能当上局长也跟赵卓有关系。”
秦时月缓缓摇摇头,说道:“但他亲手抓了赵卓,如果他们暗中有交易的话,难道他就不怕赵卓把他供出来?”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也只是瞎猜,做不得数,毕竟我又不了解你们内部的情况,这一次只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何去何从还需要你自己拿主意。”
秦时月缓缓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再继续埋头破案了,看来有必要先看清楚方向。”
李新年笑道:“你应该不是那种光埋头拉扯不抬头看路的人吧?”
秦时月不知为什么没来由地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你知道什么?这些年我确实一心扑在案子上,并没有想太多。”
顿了一下,瞥了李新年一眼,见他一脸狐疑的神情,又继续说道:“当然,我也承认自己有私心,就说去年跟周兴海争这个局长吧,我们两个都暗中较劲,甚至干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可我们还是希望凭自己的能力上位,所以都在朱天虎面前极力表现自己,试图用自己的能力获得他的青睐,可最后我发现,朱天虎还是更信任周兴海。”
李新年疑惑道:“不会吧?周兴海不是被你斗到马达县去了?”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你懂个屁啊,我后来才意识到,周兴海去马达县不仅不是受贬,反而恰恰是朱天虎对他的器重。”
说完,叹口气道:“在我们这几个分局长里面,其实我最傻。”